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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Avant_Garde (仰望足尖而受伤的鞋)，原信区: ustcbbs
标 题: 《关于杀人的短片》和《关于爱情的短片》(2)（转）
发信站: 中国科大BBS站 (Fri, 22 Sep 2000 09:11:43)，站内信件
《关于杀人的短片》看来是这两部影片中更倾向于离经叛道的作品。毫无
疑问，它渗透着不折不扣的悲观主义。该片的整个结构是由三个相互交切
的故事组成：一个恶毒的青年如何残杀了一名出租汽车司机；这位出租汽
车司机的故事，以及一位面临考试的法律大学生，他毕业后所接受的第一
个案子就是为那个杀人犯辩护。电影开始时所显示的形象展示了故事发生
的背景：一只死老鼠漂浮在一座灰色水泥城市的一条水沟里，这是座典型
的东欧城市：灯光昏暗，是用劣质含硫很高的煤发的电。接着基耶斯洛斯
基直截了当地表现了他的主题：毫无意义的虐杀——一只被吊死的猫在窗
上荡来荡去。这个主题多次出现：出租汽车司机，凶残的杀人犯，国家。
全片由毫无意义的 撞 谋杀紧紧系在一起。
整个故事有些模仿和低调。一名出租汽车司机早晨起床，开始了他一天的
生活。一位法律大学生去参加期末考试。而这位“主角”——一个年青的
流浪汉，旁观了小巷子里的一场斗殴，开始了他的生活。他去一家电影院
看电影，但被告知上映的电影枯燥无味，于是就没看。他带着一张快照到
一家照像馆去把它放大。在照像馆里他问什么地方能雇到出租汽车。于是
他来到一座立交桥，把一块巨石从桥上推下。桥下传来汽车被砸坏的声音，
但他连停下来看看都没有就径直离去。凶残但没有目的。他走到一个出租
汽车待客的广场，看见了警察感到害怕而折进一家咖啡店。在那里，他和
标 题: 《关于杀人的短片》和《关于爱情的短片》(2)（转）
发信站: 中国科大BBS站 (Fri, 22 Sep 2000 09:11:43)，站内信件
《关于杀人的短片》看来是这两部影片中更倾向于离经叛道的作品。毫无
疑问，它渗透着不折不扣的悲观主义。该片的整个结构是由三个相互交切
的故事组成：一个恶毒的青年如何残杀了一名出租汽车司机；这位出租汽
车司机的故事，以及一位面临考试的法律大学生，他毕业后所接受的第一
个案子就是为那个杀人犯辩护。电影开始时所显示的形象展示了故事发生
的背景：一只死老鼠漂浮在一座灰色水泥城市的一条水沟里，这是座典型
的东欧城市：灯光昏暗，是用劣质含硫很高的煤发的电。接着基耶斯洛斯
基直截了当地表现了他的主题：毫无意义的虐杀——一只被吊死的猫在窗
上荡来荡去。这个主题多次出现：出租汽车司机，凶残的杀人犯，国家。
全片由毫无意义的 撞 谋杀紧紧系在一起。
整个故事有些模仿和低调。一名出租汽车司机早晨起床，开始了他一天的
生活。一位法律大学生去参加期末考试。而这位“主角”——一个年青的
流浪汉，旁观了小巷子里的一场斗殴，开始了他的生活。他去一家电影院
看电影，但被告知上映的电影枯燥无味，于是就没看。他带着一张快照到
一家照像馆去把它放大。在照像馆里他问什么地方能雇到出租汽车。于是
他来到一座立交桥，把一块巨石从桥上推下。桥下传来汽车被砸坏的声音，
但他连停下来看看都没有就径直离去。凶残但没有目的。他走到一个出租
汽车待客的广场，看见了警察感到害怕而折进一家咖啡店。在那里，他和
窗子外面的孩子逗着玩。他在他手上缠了条电线就走了。他叫了辆出租汽
车，叫司机开到郊外，把司机用电线勒死，把他的身体拖到一条河边，发
现司机还没死，就用石头猛击司机的头部把他砸死，然后离开。在这毫无
目的的残杀之后，他开车到处乱窜，过了一夜直到被逮捕。以后他受审，
等着被处决。最后他被处绞刑。流浪汉的故事是整个剧情的主要脉络。
影片的第二个视点是那位受害者。那位出租汽车司机洗他的车子。一对年
青人要乘车，他没载他们就把车开走了。他遇到了其他可能的顾客：一位
带着狗的女人；一个同性恋患者，一个醉鬼。他躲开了他们。他明显地躲
着他不想载的顾客。但他并非小器 顾字 辈：他遇见了一条走失的狗，他
把他的三明治给了狗吃。最后，他载了这位年青的流浪汉。当流浪汉开始
用电线勒他时，他挣扎不休，直到他死去。
第三个视点是那个法律大学生。这是从人道主义的角度来观察这一个故事
的。他参加考试。考试成了他坦露他自己对法律所产生的疑问的机会：法
律很清楚，但环境并不如此；法律条文与现实发生了冲突。考官问他为什
么想当律师，他回答是因为想见到一些他在其他职业里见不到的人。考试
通过了，他和女友到咖啡店商量结婚的事情。毕业后，他接到的第一个案
子就是为那个杀人犯辩护。他输了，在死囚牢里他与杀人凶手会了面。使
这位年青律师感到不安的是他曾在小咖啡店里见过这个流浪汉。而那时，
任何变化都可以改变以后所发生的事。杀人凶手请求他把那张放大了的照
片交给他的母亲。他解释说，那是他妹妹的照片。她死于意外事故。自那
窗子外面的孩子逗着玩。他在他手上缠了条电线就走了。他叫了辆出租汽
车，叫司机开到郊外，把司机用电线勒死，把他的身体拖到一条河边，发
现司机还没死，就用石头猛击司机的头部把他砸死，然后离开。在这毫无
目的的残杀之后，他开车到处乱窜，过了一夜直到被逮捕。以后他受审，
等着被处决。最后他被处绞刑。流浪汉的故事是整个剧情的主要脉络。
影片的第二个视点是那位受害者。那位出租汽车司机洗他的车子。一对年
青人要乘车，他没载他们就把车开走了。他遇到了其他可能的顾客：一位
带着狗的女人；一个同性恋患者，一个醉鬼。他躲开了他们。他明显地躲
着他不想载的顾客。但他并非小器 顾字 辈：他遇见了一条走失的狗，他
把他的三明治给了狗吃。最后，他载了这位年青的流浪汉。当流浪汉开始
用电线勒他时，他挣扎不休，直到他死去。
第三个视点是那个法律大学生。这是从人道主义的角度来观察这一个故事
的。他参加考试。考试成了他坦露他自己对法律所产生的疑问的机会：法
律很清楚，但环境并不如此；法律条文与现实发生了冲突。考官问他为什
么想当律师，他回答是因为想见到一些他在其他职业里见不到的人。考试
通过了，他和女友到咖啡店商量结婚的事情。毕业后，他接到的第一个案
子就是为那个杀人犯辩护。他输了，在死囚牢里他与杀人凶手会了面。使
这位年青律师感到不安的是他曾在小咖啡店里见过这个流浪汉。而那时，
任何变化都可以改变以后所发生的事。杀人凶手请求他把那张放大了的照
片交给他的母亲。他解释说，那是他妹妹的照片。她死于意外事故。自那
以后，他就被赶出家门。他说若没有发生这意外事故，他的生活就会完全
是另一个样子。年青的律师看着他被处以绞刑——国家对凶手进行无情的
报复。然后他离去，独自陷入悲伤。
这三个人物当中，只有那位法律大学生可能会出现在任何人的影片里，而
不在基耶斯洛斯基的影片里出现。那个出租汽车司机就是城市里出租汽车
司机中那种常见的傻瓜。当他为呼吸而挣扎乞求时，这个人物变得真正令
人同情了。可那正是基耶斯洛斯基观点的一部分：凡是濒临死亡的人才是
我们所认同的，我们不能忍心看着别人死去。这也同样适用于谋杀者。当
我们看他制造了一起车祸，特别是看到他先勒杀而后双手用石块猛砸出租
汽车司机的头时，他是个完完全全十恶不赦的凶手；看过这些场面后观众
中的任何人都会同意处死这杀人凶手。可是当他坐在牢里，注定要死去时，
他又令人莫名其妙地变得可怜了。而当在狱警的手中挣扎时，他的头被按
进绞索吊死，内括约肌失去作用，他的肠中物顺着裤腿流下时，他的形象
就变得十分悲惨了。观众和那位律师一样，对他的所做所为深恶痛绝，但
却不想看到他被处死的任何情形。社会明令规定的死刑无关紧要：凶杀只
能是凶残恶毒的。而处决却使得行刑者变得令人难以忍受。
为使他的影片达到这种心理效果，基耶斯洛斯基采用了传统的手法：晕映、
慢慢溢出的色彩高反差；凶手的故事采用了表现主义的手法：摄影师斯拉
莫米尔·伊德齐亚克在画面边上用棕黄色的网或透明胶过滤。虽然流浪汉
的面孔，特别是采用特写时显得正常（也许有些色彩不足），但在其余的
以后，他就被赶出家门。他说若没有发生这意外事故，他的生活就会完全
是另一个样子。年青的律师看着他被处以绞刑——国家对凶手进行无情的
报复。然后他离去，独自陷入悲伤。
这三个人物当中，只有那位法律大学生可能会出现在任何人的影片里，而
不在基耶斯洛斯基的影片里出现。那个出租汽车司机就是城市里出租汽车
司机中那种常见的傻瓜。当他为呼吸而挣扎乞求时，这个人物变得真正令
人同情了。可那正是基耶斯洛斯基观点的一部分：凡是濒临死亡的人才是
我们所认同的，我们不能忍心看着别人死去。这也同样适用于谋杀者。当
我们看他制造了一起车祸，特别是看到他先勒杀而后双手用石块猛砸出租
汽车司机的头时，他是个完完全全十恶不赦的凶手；看过这些场面后观众
中的任何人都会同意处死这杀人凶手。可是当他坐在牢里，注定要死去时，
他又令人莫名其妙地变得可怜了。而当在狱警的手中挣扎时，他的头被按
进绞索吊死，内括约肌失去作用，他的肠中物顺着裤腿流下时，他的形象
就变得十分悲惨了。观众和那位律师一样，对他的所做所为深恶痛绝，但
却不想看到他被处死的任何情形。社会明令规定的死刑无关紧要：凶杀只
能是凶残恶毒的。而处决却使得行刑者变得令人难以忍受。
为使他的影片达到这种心理效果，基耶斯洛斯基采用了传统的手法：晕映、
慢慢溢出的色彩高反差；凶手的故事采用了表现主义的手法：摄影师斯拉
莫米尔·伊德齐亚克在画面边上用棕黄色的网或透明胶过滤。虽然流浪汉
的面孔，特别是采用特写时显得正常（也许有些色彩不足），但在其余的
镜头里该形象是棕黄色的：这个年青人是生活在思想化学污染之中。出租
汽车司机的故事没有采取那种过滤手段，但因背景几乎色彩而灰色化。律
师的故事则富有较多的“人情”味，尽管基耶斯洛斯基也冲淡了画面的色
彩。他的面部和整个画面结构——一张木桌，一张风景画——看起来几乎
完全正常。然而总的来说，这是一部关于几乎不能忍受的人生的纪录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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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源: 中国科大BBS站 [bbs.ustc.edu.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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